“不必怀念我,你们就是我。”

【Gency】11岁的差距(02)

19岁源氏/30岁安吉拉,《20岁差距》现代AU

傻白甜,OOC

分级:PG

具体设定戳前文



【02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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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环球日报》和一些被搜刮的漫画杂志已经被装进了垃圾袋。混杂着晨间新闻的噪音,空掉的酒瓶也被一扫而过。一场彻头彻脑的宿醉换开一次冷静的清醒,就像古希腊战场舔舐尸骸的鸦群,高傲而凛然。这大概是他目前唯一一次面临的晨间战争。

 

源氏在桌旁嚼着吐司,哼唱着公路片摇曳的歌曲。又是模仿那个西部牛仔,喜欢烈酒里荡漾吉普飞越和墨西哥人的唾骂,这些被他一口酒吞掉,随着烈日的烧灼化为了半藏眼前恍惚的虚影。源氏执着探索于牛仔畅游的西部世界,实际上他连麦场都没去过。

 

很明显,宿醉的是半藏,早起并催促源氏起床的也是半藏。

 

“我的天,请你不要对它们这么深恶痛绝。”

 

源氏仍然解决他塞得满嘴的吐司,但他眼前的一桌乱糟糟的珍藏版杂志和易拉罐酒瓶混作一团。好吧,当初说好要一起喝酒的是半藏,现在翻脸不认人的也是他。源氏疼痛的脑袋只记得他在意外接到安吉拉电话后,就是半藏心平气和将街边的廉价酒提回家碰撞到一起。

 

现在就剩下发皱的衬衫和零食袋拥挤地倒在地上,电视显然跳过了娱乐节目时间。源氏踩着拖鞋跨越一个个障碍物,盯着自己黑屏手机不满咂嘴。他知道,半藏的心情跌爆极点,一点点温和也被失控的压抑情绪像地球引力一样死拽回去。生气而难过的老哥是最可怕的,源氏尽量做到不惹他。

 

至于他的宝贝,重买好了。

 

 

 

 

“你们今晚怎么安排?”半藏突然问了句。

 

“她说会来学校接我,然后去吃顿饭……事实上,她拒绝的突然,回复的也很突然。”源氏老老实实回答他。

 

“你可以租辆车去接她,傻小子。”

 

“不,事实上……”源氏闷闷地低了头,而后又十分艰难地回答。

 

“她似乎自己就有一辆超棒的车。”

 

现在,半藏已经在考虑这位女士的年龄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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栗子树贯彻鼻尖的香气流淌在旧阁楼里,后来路旁面包坊很快凶猛的覆盖了这一切。安吉拉思念着圣菲暖烘烘的麦草垛以及苍蝇纷扰的马厩。自始至终她并没有喜爱这个伦敦,被古老世纪机械所束缚的城市永远沉闷而嘶哑,古旧也从不翻新。

 

欧罗马古迹抛弃的石像被腐蚀倾倒,她年轻时候喜欢依靠在石像旁或者泉水间。并不是骑大马无理取闹,而是她发现总有些流浪艺术家喜欢将她作成油画,然后朝他们手中拿走一笔钱。她可以用来买八音盒,或者看一场小型的烟火表演,足够精明的脑袋让她从来对油画作品自己漠视。

 

她从小就讨厌鸽子,尤其是在她在冲进广场时刻那些生灵惊飞乱窜的画面。这样的作品一定很糟糕,也许会沾上无名旅客的鸟屎。

 

所以,距上一次将头发打理成乱糟糟的大波浪和那些看似靓丽的妆容,已经随着蒸汽时代的汽船沉没许久了。她换掉了公司里一直惹人吐槽的连衣裙,以及抛弃那糟糕的审美。艾米莉惊讶于她看待一场约会的紧张到吐的心情,于是电话远程协助了她。

 

不过,后来艾米莉见到她时小声说了句“《西西里的传说》,我猜你和烧烤老板在一起了。”

 

“杰克又跟你吐槽我的妈妈了?”

 

“他郁闷的要死。顺便,麦克雷那个混蛋竟然休年假跑了。”

 

“我是不会陪你的,今晚我约了人。”安吉拉叹息着,但却是轻快的笑容。不过这之后她看着杰西的位子空着,那么FBI要找他估计要麻烦一阵子了。

 

“你确实是变了,安吉拉·齐格勒。我讨厌你变漂亮的样子。”

 

 

 

 

在这之前,安吉拉确实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。

 

她在妈妈喋喋不休之下拖出了岛田源氏,说她正在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以及他妈的的未来。这该死的杰克·莫里森,安吉拉不止一次在内心咒骂他。

 

“好吧,我希望你能有一个美好的开始。”妈妈最后妥协。

 

“我会的。”而在同时,卢西奥递给她已经拨好号码的手机,发出几声窃笑。

 

天哪,这是注定的。安吉拉只能这么想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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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初中生偷拿劣质妈妈的粉刷想要遮住雀斑一样,安吉拉对于一场约会的重视程度不亚于当年。她对这所古老的学校莫名的陌生,充斥着旧教堂的压抑和肃穆。在此之前他们通过一次长达十分钟的尴尬电话。安吉拉第一次了解到,这位从能眺望富士山与樱花的国度远赴而来的窘迫心情。她对日本文化异常生涩,只能坐在车里从维基百科恶补一阵。

 

就在她有些怯懦地走上台阶,而望向那群学生中颇为显眼的一位时,源氏也十分惊异于她的扮相。站在远处的安吉拉·齐格勒与那些浓郁妖娆的酒汁相伴,似乎就是俄罗斯冬日的酒馆瘫倒在吧台的女郎。这是流浪画家用冻僵的手描摹尽半生都难以刻画的世纪佳作。

 

“我只希望我们得快点走。”她站在原地等着源氏走近时,对对方呆滞的笑容置之不理。

 

“我差点用词不敬,但真的很完美。”源氏小声说了句,又将余光瞥向四周正注目安吉拉的人群。

 

“谢谢?那么上车。”

 

安吉拉讽刺般撇了下嘴角,源氏想起那个《无名女郎》的油画。似乎也是在踏上汽车那一刻,貌美的女人傲慢地望着凛冬的白日,眼中雕刻精致的灵魂交汇而灵动。

 

 

 

 

因为看错时间,两人迫不得已在特法拉广场游荡消磨时间。而这里唯一消遣也只是洒泄面包屑喂鸽子或者拍照。安吉拉是个传统的英国人,她倾向于下午茶。只不过这个古怪的女人摆着温和的脸庞,语气却满是生人勿近。

 

“我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,而且所有人也很鄙夷我对感情的处理方法。”

 

“你已经跟我讲过你的机车男友了。”源氏与她隔着相当远的距离并坐在一张长椅上,他们是情侣吗,或许这并不好说。路过的人一定这么想。

 

“是的,我为他给我送的耳环而疯狂打耳洞。我很愚蠢又冲动,而且年纪很大……”

 

“安吉拉,安吉拉。”源氏打断了她,“听我说,我们都有一身臭毛病。还有,我们在约会,不是跟你难熬而又尴尬的相亲。”

 

不就是嘛,安吉拉心里暗暗撇嘴。

 

这之后又沉默了会,他们眼前的泰晤士河已经掠夺不了一点光亮了。它总归是个老人,与黑夜争夺不了那些黄昏光景,只能被强盗侵占和侵吞。毛毛雨浸泡的栗子树飘荡着清甜的气息,鸽子群懒散而晃悠悠的翻涌起黑压压的浪潮。游人大多悉数散去,伦敦又恢复了属于这里子民的平静。

 

“我取消了座位,我们迟到了。”

 

黯淡的光线氛围被源氏的手机屏打破了,就像时空回溯的流沙被人莽撞的冲倒一片,将安吉拉拽回现实。她恍惚中望着源氏用手撑着脑袋的侧脸,年轻人过于活泼,也过于奇怪的疲倦。这时他转头望了安吉拉好一会,在长久的羞涩和犹豫中终于伸手揽过她靠在自己肩头。

 

安吉拉感觉到他紧绷的身躯,但又感受熟悉的温暖。于是将那双蓝眼睛抛至头顶的星空,她的脑袋疲倦地放弃思考。

 

“我会做点番茄烩豆,你不介意的话。”

 

安吉拉悄悄说了句,她舒服地倒在轻柔晚风与萨克斯的乐曲里。但身旁的长椅黏湿的让她不得不拍拍他起身,顺便从源氏手中吃掉了最后一点面包。至此,源氏头都不抬。

 

“那……还是去我家吧。”源氏显然并不欣赏安吉拉的厨艺,他犹豫着委婉回答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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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实话,她从没想过与一个比自己更为年轻的男孩一起约会,一起喂鸽子消磨时间,或者在对方嘲笑自己厨艺的时候还能安静坐在那里。但现在,她吃到了比任何高级日料餐厅更精湛的晚餐,以及与一位帅气的男孩畅聊他国家的事情。

 

她并非不是对自己所有的过去有所隐瞒,只是这段时间无处不充斥着尴尬彼此陌生的拘束。这让他们的接触也仅仅存在于接过碟子和傍晚的一个肩膀。安吉拉警惕地无法吐露出自己真实情况,她可无法说出口,这场约会完全是为了对付她的妈妈和拯救老朋友杰克。

 

“说实话,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。”

 

源氏收拾着茶几旁的PS4,他注意到窗外的雨倾盆而下。他当然知道安吉拉有一辆超棒的车,但拒绝让时间流逝太快。

 

“是啊,我们在约会。”

 

安吉拉一眼扫过桌子上的烟,这看起来这间房子并不是源氏一个人的。她仍然坐在沙发上吃着那盘水果沙拉,靠着毫无营养的电视节目尴尬躲过源氏的视线。

 

“不,我的意思是。我想和你真正在一起。”

 

“哦不……”“太快了?”源氏替她回答了,自然发出笑声。

 

“果然是年轻人,打游戏都要速战速决?”安吉拉显然想回避这个话题。

 

“这似乎跟年龄没什么关系。”

 

“当然,如果这样呢?”安吉拉突然拽过来吻了他。在对方诧异的时刻又飞速退回自己的位置。源氏顿时像被轰炸一般愣站在她的面前,而安吉拉咬着苹果,却异常冷静地告诫他:

 

“这个吻甚至不会有什么意义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后面的雨伞架发生了窸窣声响,安吉拉惊愕回头望着门口同样呆滞的身影。

 

她从不知道在大脑发热的时候可以耳聋到听不见开门。

 

TBC

 好了估计是个短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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